《像梳乎厘一樣》
剛過了上班後第一個農曆新年長假,時間一閃即逝,假期像未開始就已結束。放任自己打了兩天一夜的通宵麻雀,重拾久遺的青春快感,卻避免不了要瘋狂補眠的後遺。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隨心所欲過日子,更甚是覺得自己每日渾渾噩噩像個梳乎厘一樣,虛有形表,卻一碰就垮。
每天打扮得整整齊齊上班,像灑上糖粉的梳乎厘至少要看上去可口。回到公司似被放在碟上待人切割,別人把想像中的味道加諸你身,不理你願不願意,也只好表現得如他們所願,淋得滿身楓糖牛油,不負圓滑甜美之意。身軀縱搖搖曳曳,卻不能反抗。
當他們把你切成不同等份時,你也無能為力作出什麼抱怨,軟塌得像一座遭火灼過後的冰山,只得乖乖融化就範。
每天我都想在別人切開我時能表現得強頑一點,但我發現自己的棱角在密閉的辧公室空間已漸漸被磨蝕,連帶人的意志都虛浮柔弱了,似梳乎厘的皮餡一樣。這樣的自己,勉強能稱得上是有「無用之用」,其實我早看到過往的自己在輕蔑現在的我-一回到家,吃飽了就犯睏,擱着書不看,故事不寫,攤在床上眼睛發餳又過一晚。
日復一日,直至年初一收拾找回小學的一篇啟發自己寫作夢的文章,才有點起色。無論日子過得多刻板,只要不磨去自己感性的天份,還是能找到當中趣味,例如自嘲一下自己其實最像梳乎厘的是身形,鬆鬆軟軟的,新年暴食後該做運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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